穿金毛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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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鶴]Deviation 02

写完发现爆字数,看来开辟成短篇是不可能了

先说部分刀男性转,看官慎入,微OOC

姥爷入场,两个老人谈玄学谈了万把个字....

大典太----前田组合

大包平---童子切组合


02

「你知道我会形容十月天的纽约是减糖低脂的优葛,酸甜得宜,又不腻口。这是我最喜爱的一个月份,其次当然就是十二月。你知道我曾经在这个月份造访纽约将近一百次,总是在开会、开会、开会——」

「那是不可能的。」三日月宗近放下托着下巴的手转过头冷不防地打断身旁喋喋不休的噪音。

起落架着地时的晃动与噪音让身穿米色条纹西装,肚腩肥大,脸色红润精神的商务中年男子听不清楚三日月的声音。

「什么?」他稍微大声的问,像个重听的老人尝试着听清楚对方说话那样。

飞机安全落地后又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期间机舱内的气氛像是沸腾前的水分子起起落落的躁动着。终于飞机停了下来,周围的震荡噪音落定,指示灯暗下,广播器里传来空服人员甜美的嗓音。乘客们像破土而出的土拨鼠那样逐一起身拿取随身行李,孩子们更像是栅栏前蓄势待发的赛马,等待着机舱门开启的那一刻全力冲刺。

而三日月承认自己确实也迫不及待着那一刻。让他逃离这个狭窄又不得安宁的空间以及身旁这个喋喋不休的陌生人。

三日月起身从头顶的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公事包跨过他站到走道上,回头对着男人说「我说,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事情不可能?」男子一脸困惑地看着三日月问。

「你说你已经造访十月的纽约将近一百次,但那是不可能的。你看起来最多五十岁,五十个十月,哪来的一百次?」三日月笑了笑,对着陌生男子点了下头显示道别的礼貌后提着公事包转身离开。


离开机舱的那刻三日月深吸了一口开放空间凉爽通畅的空气。仰头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凉风徐徐吹来,他想那男人只说对了一件事。十月的纽约确实风光明媚,气候宜人,大概是一年之中最舒适的季节,不过对于一个出生成长在纽约、从来没有吃过减糖低脂优葛——与代糖减肥无缘的人而言刚才那番比喻实在难以理解甚至夸大。

提着轻便的公事包走向海关前的列队,顺利通关踏出机场。三日月宗近的步伐总是优雅从容,他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确认时间,正准备举起手招车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他的名字。

「嘿,三日月!」嗓音低沉响亮宛如雷鸣。

三日月转头,微微眯起眼在逆光之下看清迎面而来的人的面貌,嘴边露出一抹浅笑。

身穿浅灰色西装、黑色衬衫的男人正穿过玻璃门从机场航厦内走出来,一头蓝灰色头发略长,下颚轮廓刚毅,身材高大壮硕。

「午安,大典太先生。」他对着走到他身旁的男人说。

「午安。」大典太光世回应,看了看三日月手里的公事包问「刚演讲回来?」

「嗯,欧洲巡回。」三日月笑了笑,神色有些疲倦。

「还好吗?」大典太关心的问。

「不。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搭乘商务舱。」三日月苦笑。

「你搭商务舱?」大典太显得惊讶「为什么?临时飞行?」

「不是,转乘的航班延误,明天晚上我弟弟今剑的公司办新产品发表酒会,我必须赶回来参加。所以就请航空公司帮我安插个临时座位,结果他们只能排到商务舱。 」

「真糟糕。」

「唯一庆幸的是至少还是靠窗的座位。对了,你怎么在这?」

「政府买了新的玩具,让我去看看试玩的状况。」

「这个时候买战舰试航不会引起国际间炒作?」

「谁知道?白屋子爸爸买给国防部的万圣节礼物。」

「哈哈。大典太光世上校真是看不出来的风趣。」

大典太也呵呵笑了下,接着问道:「对了,晚上忙吗?」

「回去办公室看一下开个会就没事了。」

「那好,我的车停在外头,我送你去办公室。前田要去西班牙当交换学生几个月,晚上办了个送别会,你也一起来喝一杯露个脸吧。」

「喔,你说栗田口家的双胞胎姐妹?」

「对。」

三日月突然看着大典太诡笑了笑。

「拜托,你什么时候也来这套了?」大典太翻了翻眼球。

「哈哈,抱歉抱歉。」三日月马上收回自己的视线「不过我和她也就见过几次面,我去参加好吗?」

「当然,你可是她时常挂在嘴边的偶像。边走边说吧。」

「好。那麻烦你送我一趟了。」

大典太的银灰色BENZ就停在机场外头的人行道旁相当亮眼,尤其当两个杂志里走出来般英俊挺拔的男人一块走向它时那简直是将街道上所有羡慕与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说起来你们认识多久了?」三日月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略过的街景一边问道。

「高中开始。」大典太专注的开车一边回答「高中新鲜人,两个女孩子回家路上被混混缠着,刚好我路过,送她们回家才知道原来是栗田口将军的女儿。」

「谁先联络起的?」

「她。」

「我想也是。」

大典太趁着堵车的空挡回头看了三日月一眼「怎么我觉得你一副在脑中描绘犯罪关系图的样子。」

「哈哈,抱歉抱歉,绝对没这回事。对了,前田小姐怎么跟你提到我?」

「还不就是报章杂志报导。」

前方绿灯亮起,大典太从心专注在挡风玻璃外的路况开车。

「美国版现代福尔摩斯、最英俊的名侦探,诸如此类的头衔,还有那些你侦破的案件报导。她们姐妹是侦探小说迷,总嚷嚷着想听你的课。」

「哈哈,不过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我在大学的授课目前只开放给相关背景的人士选修,而且这学期和下学期都已经额满,其他大学的特邀讲授或研习课程也都满额了,不过匡提柯(Quantico)的实授课程名单还会有异动。」

「不了,让她们两个小姑娘去跟那群FBI的臭男人混在一块。说起来我还挺意外你会答应接下州立大学教授的职位,不,打从你担任司法公职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很意外。」

「没什么不好。」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们笑着行驶过教堂街上的秋意阑珊,转上百老汇街的人声鼎沸,联邦调查局大楼意外地成为旅行团观光的摄影景点。

三日月在对街下车,向大典太问了详细的时间和地点,在对面街的咖啡店买了杯热咖啡后穿越街道走过观光团进到办公大楼内。

免不了被偷拍了几张照片。就他出众的外貌而言这并不意外。

三日月在办公室待了一个下午处理这两周他巡回欧洲演讲授课期间累积的案件。他的私人行政秘书是个沉默寡言却精干的年轻女性,她的存在总能加速效率。因次晚上六点三日月顺利的离开办公室,至少他只需要关上自己办公室的灯而不是整个楼层的。他在门口叫了计程车回到位在东79街(E.79th St.)上的五星级饭店式高级公寓。

公寓落成预售主打着隐私与绝佳采光景观设计吸引不少投资客与资本家,每一层楼就是一户,挑高屋梁,夜晚还能鸟瞰整个曼哈顿夜景。三条家兄弟自然也是其一,他的三个弟弟原本都各自看上一间,但三日月抢先一步买走了最好的位置,还以大哥的身份委婉禁止其他兄弟在他周围购买居处,原因是因为不想被有心人士炒作司法与商人勾结。

不过有趣的是他依然是三条家以及他其他兄弟开设的子公司的股东之一。

踏进公寓后三日月放下手里的公事包、脱下外套接着扯开领带、松开衬衫领子和袖口的衣扣,身体沉入沙发柔软的拥抱那一瞬间迸发了一阵强烈疲倦诱发出与生俱来的惰性,他以一种不为人知的姿态慵懒的坐卧在沙发上闭上眼,身体任性的寻求休息的同时大脑却警醒的提醒接下来的行程。

真想喝杯睡前酒就躺上床睡觉。三日月在心中感叹着。他闭着眼想休息一下却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最后收起双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三日月有些错愕地清醒在自己手机铃声里,他习惯在睡前关机,一来他重视良好的睡眠品质,二来不然的话他大概会在任何时段接到电话。他揉着眼睛接起点话,耳边听见声音但大脑运作相当缓慢让他一时间无法凭着声音辨识另一头的声音,他把电话稍微移开点距离看见萤幕上的人名,脑海里终于有点印象。

「好,我换套衣服马上下去。」说完三日月挂上电话,摇摇晃晃的起身走进卧室换了套简便的西装,拿起下午让秘书帮他准备的礼物下楼。

大典太的车正停在公寓外头等着。

「你迟到了。」大典太在三日月坐进车子里时看了眼表「15分钟。」

「抱歉,换衣服花点时间。」

「你也就那身衣服。」大典太打量了下三日月,简单的素面衬衫、休闲西装、长裤,他实在无法理解男人的衣服能花上这把时间?

「哈哈,扣子真的很麻烦啊。」尤其是刚睡醒的状况下。三日月心想。

举办派对的场所出乎三日月意外竟然是中城区内一间地下酒吧。

「她们俩姐妹约求的。」大典太倒是明白三日月看着那座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时的眼神。

「嗯,毕竟是年轻人。不过我很意外你竟然顺着她。」三日月对着大典太笑了笑「看不出来你堂堂一个陆军上校竟然被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女孩吃得死死的。」

大典太大概早料到三日月会说什么,面不改色轻描淡写说句「那是因为你还没遇上你的那个人。」

「说得真好。我自己也很好奇那一天到来时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拭目以待。」

大典太走在前头,楼梯的宽度只够一次一个人通过,三日月跟在大典太身后走,他可以想像里头的景象,一时间他以为自己还在工作。

通过隔音门后是一条灯光昏暗的走道,走廊上站的一对男女躲在柱子后亲密接触着,大典太和三日月视若无睹,他们沿着走廊走到底,对开的红丝绒隔音门后方隐约可听见里头传出的重音摇滚乐,银蓝色的灯光从门缝底下流出。推开大门的瞬间屋内的喧哗宛如洪水倾泻而出,三日月脑子还困着被音乐一震就跟着痛起来,他又看着满屋子男男女女宛如蚁窝里群聚的蚂蚁,摇摇摆摆四处乱窜。三日月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又吵又暗,还容易生事,一瞬间有个想法蹦出来就是把手里的礼物交给大典太然后自己找个借口离开这地方。

入门后首先是舞池,他们穿过壅挤的人群,期间三日月还被两三双不知名的手给拉着一起跳舞,再不就是莫名其妙的有陌生女子蹭上来贴着自己,搞得三日月脾气都上来,但他良好的修养和气度又让他的超我压抑了本我,他客气并坚决的拨开那些黏在他身上的女子宛如拨落掉在身上的灰尘那样跟随大典太走。

送别会办在二楼,整个楼层都被包下来给她们使用。二楼基本上是包厢区,从看台处能俯瞰整个舞池和吧台,既能享受热闹氛围又能隔绝一楼的闲杂人等,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三日月还是偏好在高级饭店。

「前田,叫上你妹妹。你们的偶像来了。」大典太一上楼就看见自己的小女友正背对着他跟几个女孩子开心地聊天。

前田藤四郎听见大典太的声音转头开心地跑过来,浅棕色的鲍伯发型发尾随着动作轻轻摆荡。

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身材也是,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和大典太的高大魁武正好成了十足强烈的对比。

「是三日月先生本人!」前田藤四郎马上转身呼喊自己的妹妹。

姐妹两人站在一块确实十足相似,但平野藤四郎的头发更短,颜色更深,身材上几乎没有两样。

「三日月先生!您出现在这里我们真是太高兴了!」平野说。

「没错。我们一直很崇拜您!大典太先生今天跟我说会带你一块来时我还不肯相信。」前田接着说。 「喔?为什么不相信?」三日月先是好奇的看了看大典太再看着姐妹俩。

「因为您那么忙碌。」

「嗯,确实如此,不过能被邀请来参加这场派对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前田小姐也是大典太相当重要的人。」三日月一句话简单的就把前田的注意力引到大典太身上。

三日月接着找了另一个吸引力给平野,顺利的从两个年轻美丽的大学女生身边脱身后他在角落的座位上看见熟悉的人物,此刻正无聊的自己喝酒观察舞池。

三日月拿了杯香槟走过去说道「哎啊,这不是大包平吗。」

沙发上的红发男人听见三日月的声音也有些惊讶,转头看见三日月时更是直接表达了出来。

「三日月宗近?!」男人放下手里的酒杯,惊讶之后紧接着是微笑。
「好久不见。我能坐这吗?」三日月问。

「这不是多问的吗?」

三日月微笑,在大包平对面坐下,喝了口香槟后他问「你该不是千里迢迢被大包平从洛杉矶拉来纽约作陪吧?」

「自然不是了。我现在搬到纽约住了。」大包平回答。

「噢?什么时候的事?」

「差不多一个礼拜而已,房子家具还没整理好,我现在先借住大典太家。」

「喔,难怪我不知道。我这周都在欧洲演讲。」

「你也真忙碌啊,三日月教官。」大包平说着端起手里的酒做出敬酒的动作。

「你也差不多啊,西岸篮球联盟VIP球星大包平先生。」三日月跟着举起酒杯。

「前。别忘了我去年就退役了。」大包平补充。

两人的酒杯互碰,喝下一口酒。三日月接着问「我看了新闻上说童子切安纲预计年底也要退役,你们两是有什么规划?」

「也没什么规划。就是我不在他也没什么对手,况且我们这些运动员的身体能力本来就损耗得快,他的膝盖再下去也是勉强。」

「那你现在在纽约做什么?」

「喔,我接了球队教练的职务。童子切计画退役后创立自己的运动品牌。我记得你弟弟岩融的公司有做这部分的产业,到时候能跟请你帮忙牵个线吗?」

「这有什么问题,我来跟他说。」

「那就先谢谢你了。」

「我们是老同学了,不需客气。」

「说到这个,我刚刚好像看到个熟人。」大包平说着又把目光往一楼放。

「谁?总不是数珠丸恒次或鬼丸国纲吧?」三日月也跟着对着一楼探了探头。

然而下方那被强烈霓虹灯光给渲染的杂七杂八的景色让三日月简直认不出任何脸孔。他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是怎么在这样的场合里快速辨识出目标对象,最后只能归咎给自己年纪得增长与退化。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见过他。」大包平又探望了一下,最后似乎是没看见人就放弃了。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三日月身上,端起酒杯喝了口。

「你听说过参议会五条议长的儿子吗?」大包平问「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他了。」

「听过。就他的风评会出现在这也不需要意外。」三日月答得不痛不痒。

大包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他还是稍微考虑了一下说「但我好像看见他穿着女生的...那个叫什么...连身裙?」

三日月笑了笑「那我想你大概看错人了。要是真得穿了那样的衣服岂不是很显眼,你绝对不会忽略。」

「你说得对。不愧是现在福尔摩斯。对了,你看我们两个下去喝一杯如何?」

「嗯,也行。」

「我实在受不了这些小女生。」

「哈哈,别让大典太听见了。」

「他也就受得了栗田口家的小姐。真是万万想不到啊,那么粗暴的男人竟然可以这么温柔。」

三日月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喝下杯子里剩下的一口香槟后两人起身,跟大典太和前田打声招呼后他们再次下楼往舞池边的吧台去。

吧台区只比舞池稍微空旷些,至少一人一个位置,他们看见两个空位就顺势塞了进去,大包平点了龙舌兰,三日月点威士忌,两人又畅快地谈了好一阵子直到大包平接了电话离开。

身旁的位置空下来后三日月安静的喝着酒,本来被引开注意而忽略的头痛再次袭上来,尤其他身处舞池边,前方舞台上DJ转动唱盘的炫技音色听在他耳里简直和用指甲刮玻璃没两样。他看了眼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拿起杯子把最后一口酒灌进嘴里,却不知怎么得冷不防地被狠呛了一下,他捂着嘴咳得有点狼狈,大概身旁的客人没看清楚他的脸因此就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三日月最后举起手跟吧台后方一直盯着某个方向看的女酒保要了杯水和纸巾,但那个女酒保无动于衷地继续看向远方。

喉咙热辣辣的气息扑鼻让三日月的头更痛了。被他用稍微大声且不愉快的声音喊道:「不好意思!」

女酒保脸上的表情完全是被三日月喊醒的错愕,她猛然的回神看着眼前那咳得腰都直不起来的客人也是吓到。

「你没事吧?先生?」她问。

三日月差点都要开口骂人了,他想回她『你看我哪里像没事吗? 』,最后还是简单的一句「请给我纸巾跟开水。」

浅显易懂。

可是那个女酒保露出更慌张错愕的表情,好像三日月说的是法文或是其他外星语言,只见她在吧台下方东翻西找了一阵子,然后抓了一大叠纸巾慌乱的塞给三日月,然后又东张西望了一下子才随手抓起一个不知道清洗过了没的杯子装水扭开水龙头装了杯开水给他。

全部送齐后三日月其实也咳得差不多了。他擦了擦嘴巴喝了口开水,心里一边怀疑这不专业的酒保是怎么回事?这时另一个穿着黑色露肩上衣、牛仔长裤、深蓝色长发扎成马尾的高挑女郎悠悠走进吧台,有着宛如沾上晨露的玫瑰花瓣似的红唇,妖艳动人。

她拍了拍原先那个女酒保说「我回来啦,莉莉。辛苦你了。」呼吸里有水果酒的香气。

「你也去太久了吧!次郎太刀!要是有客人跟我要酒怎么办?」莉莉马上拿起擦手巾抽了她一下。

「哈哈,那你就调给他啊!你又不是不会!」次郎太刀回答。

「我哪知道你把酒放哪里!真是的!」她抱怨完后回头看着三日月一脸抱歉的说道「抱歉啊,这位先生,我和你一样都只是个客人。」

三日月也对着莉莉点了点头表示不在意,喝完水他准备起身离开时听见莉莉对他说道「等一下,旁边的位置留给我!」

三日月正要起身的动作止住,似乎自己也有些意外。他又坐了回去,看见莉莉跟次郎太刀要了几瓶酒、一只摇杯,熟稔的铲了些冰块丢进摇杯里接着倒入色彩鲜艳的调酒,盖上盖子摇晃几下后转开盖子把酒倒进鸡尾酒杯里、配上一片柠檬薄片。

「来,给你赔罪的,这位大姐买单。」莉莉把酒杯推到三日月面前一边舔着手指上残留的柠檬汁。

三日月不做表情,淡然的看了眼层次交叠的调酒,确实做得很漂亮,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今晚,当他抬起头准备道歉告辞时刚才还在吧台里的女子竟然一溜烟跑到自己身边坐下了。

三日月认真的看了看身旁的女子,拉近距离一看长得相当秀丽,正好室内的灯光切换到银白色的散射状光束,三日月看见莉莉有一头美丽的白色短发、肤色白皙、长睫毛,金色的眼眸宛如加勒比海上高挂蓝天之中的艳阳,是无法直视与穿透的绚烂光芒,细腰身、窄肩膀,穿着白色无袖连身裙露出的臂膀和手臂都相当纤细,小腿也是,尤其是踩着高跟鞋的脚踝看来十分性感。

「你还好吧?」莉莉问。

「刚才喝急了,被呛了口。」三日月看自己是不好直接走人,也或许是觉得眼前的人看了顺眼,他端起酒杯小口啜了莉莉送上的调酒,顺口。

「好喝吗?」莉莉问,脸上表情倒不怎么期待答案甚至相当有自信答案是什么。

「你看起来并不需要我的答案。」三日月放下酒杯。

「你看起来也不像吝啬的人。」莉莉扬着头笑得奸诈。

三日月微笑,确实他并不吝啬。 「妳可以考虑熟悉一下环境直接在这里工作。」他说。

「哈哈,妳听见了吗?次郎太刀!」莉莉转头对着吧台后方收拾的次郎太刀说。

「没听见!」她回了一句后给自己倒了杯酒喝。

莉莉没理会次郎太刀,她回头看着三日月问:「你觉得我刚才看起来很有自信?」

「是的。」三日月回答。既然走不掉他又端起酒多喝了一口。
「那么你觉得自信是基于什么?」莉莉接着问。

「什么?」三日月问,并不是听不清楚或没听见。

莉莉笑了笑,伸手跟吧台后方的次郎太刀要了罐冰啤酒「你看起来也像个很有自信的人。」接过啤酒,她就着玻璃瓶口喝了一口。

三日月不回答。

「当你展示某样东西给别人看时我想你绝对是充足准备的,对于回馈自然也有所预期。我猜你应该不常问『你觉得如何?』这样的问题吧。」

「确实如此。」三日月同意。

莉莉满意的点头,而在三日月眼里她现在就正做着她说着的事,也就是自己平常和罪犯谈话时做的事。他发现自己似乎被眼前的女子给引起兴趣,离开的念头也就暂时放下。

「你是个谨慎的人,观察者。你的自信来自于对自己的努力、实力的肯定,还有,当然,成功经验的累积。」

「你这是在背书给我听?」

「哈哈,你也读过?」莉莉又喝了口冰啤酒。

「妳读过那种枯燥的书更让我意外。」

「谁说枯燥的。没什么比那些心理科学更有趣的书了!」

「所以你是搞心理科学的?」

「等一下!」莉莉放下酒瓶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三日月「还不到那种进度。」

三日月苦笑了下,做了个手势示意让莉莉继续。

「回到话题上,你觉得我刚才的自信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手艺有自信,还是我认为你基于人情礼貌绝对不会给我难看?」

「….你要我剖析你?」

莉莉似乎被三日月答案吓到,她正在喝酒,稍微被呛了一下但依旧完美的将酒吞进喉咙里,放下酒瓶时她看着三日月满脸兴致高昂。

「这还真是吓到我了。」她转动椅子让自己正面面对三日月「你呢?你想吗?」

「….可以试试。」三日月也正面对着莉莉,打量了眼前的人,眼神、笑容、表情无不自信高傲,外观出众,穿着打扮和这里任何一个人没有两样,但谈吐思想比外表看起来还更深沉,是个在任何环境下都能生存的随和者。

「你看起来和我没有两样。」三日月说出他的答案「但你的思想、逻辑、原则更有变通性,换句话话说就是看心情。」

「说得好。」

三日月得了正回馈说话就更胸有成竹「你问我答案,却不是要答案,那是因为你清楚自己的能力,妳不需要客套礼貌来同情妳。」

鹤丸点了点头「你也是学心理学的?」

「并不是。」三日月回答「就像你说,我是个观察者。我是观察你和环境然后推测。」

「举例?」

「就像这杯酒。」三日月指着桌面上喝得剩一口的调酒「我连着喝了这么多口,代表这东西合我的口。」

「所以?」

「你从来不费神在我喝第二口、第三口时的表情,代表你就是有自信。再来是妳调酒时的动作流利,看得出你是老手,老手自然有一定层度的自信跟,或许,实力,还有就是妳能站到吧台里去顶那个位置。」

莉莉点头「喔,还不错啊,福尔摩斯先生。100分。」

三日月微笑。这话题算是到此结束。

「所以,你今晚好吗?(How’s your night ?)」莉莉又问,在目光环视了周围一圈后。

「现在才开始寒暄?」三日月微笑,他发现自己似乎很开心对话继续,刚才他还一度考虑着是该让对话、让今晚结束还是继续延续?

「不,我是真的在问你今晚过得还好吗?你看起来糟透了。」莉莉说。

「有吗?」三日月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或者装得好,不过眼神可骗不了人。」

「眼神?我的眼神怎么了?」

「疲倦,身心俱疲。」

「没这回事。」

「你要逼我让你乖乖坦承吗?」

「….行。」三日月觉得眼前这人看来比想像中有趣,他摆出一副准备被审讯的模样说「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当然。」她笑了笑,开始说道「你的眼神看起来很疲倦,困意的那种疲倦,我想你没睡好或睡不够。」

「这倒是。」

「我来想想,困扰着你睡觉的原因...爱情?但你的外表跟打扮看起来你不会有这种困扰,所以应该不是因为感情问题。」

「是吗?你是这样想的?」三日月把杯子里最后一口调酒喝下。

有句话在他脑中酝酿着,而他正盘算着是不是该说出口。

莉莉伸手跟次郎太刀又要了罐冰啤酒。次郎太刀正忙着调酒,所幸把啤酒跟开罐器一起抛给莉莉。她接过手俐落的扭开瓶盖凑着嘴喝了一口。

「你很能喝。」三日月说。

「嗯?」莉莉撇了三日月一眼,放下酒瓶问「你不行吗?」

「还行。」三日月微笑。

「你要再来一点吗?」莉莉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好。」

莉莉直接站起身将半个身体越过吧台伸手拿了罐啤酒扭开递给三日月。

「谢谢。」

「我又没说请你。」莉莉说,指了指二楼的位置「楼上的家伙会帮你买单吧?」

三日月回头看了看,大典太和前田正牵着手靠在栏杆上谈话,大典太看了三日月一眼,三日月也不怕人家看,又转头看着莉莉,「会吧。」他说。

刚才脑子里考虑的事情也有个结论。

「你刚才说我看起来不像有感情问题?」三日月问。

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大概就像是正准备引诱罪犯说出决定性的口供,像是蹲守的猎人看着猎物一步步踏进自己设下的陷阱,贪婪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但他还是能巧妙的掩盖,毕竟任何一点声响都可能暴露意图让狡猾的罪犯觉察,让猎物转身逃跑。

而这是三日月宗近所不允许的事情。

「是啊。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以你的外在条件我相信大把的女孩子愿意无条件蹭上你的床或给你当情人。」

命中!收网!

「那...包括你吗?」

然而此同时舞池里的群众突然爆出一声欢呼伴随着背景音乐以及灯光的强烈地转换,莉莉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三日月的那句话也被尖叫声以及吵杂的音乐掩盖过去。

看着落网的猎物从网子上的大破洞逃脱,愚蠢却致命的错误。三日月脑中涌上一股怒气和不甘。

舞池里重新开启了一轮狂欢,莉莉的视线也在短暂的转移后重新回到三日月身上。


「抱歉,你刚才说——」

三日月突然不由分说地一把跩着莉莉的手臂凑上前吻她。

猎人举着猎枪瞄准脱逃的猎物,一枪毙命。

三日月看着那双瞪大金色的眼眸,饱受惊吓的模样看来让人满意。他的舌头奸诈的挑开莉莉的双唇扫过牙齿钻进口腔里,三日月很少主动亲吻人,但被他亲吻的人从来没有不回应的,此刻他只感觉莉莉的身体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僵硬,三日月想自己是真的吓到她了,但他无所谓,甚至变本加厉的搂上她纤细的腰揽向自己。

吧台后方的次郎太刀忙完一圈转过身正好就看见这么一幕,目瞪口呆之际还记得拿出手机偷拍下这画面给自己的大哥太郎太刀,附上几个斗大的文字:『被吻的雪球(The being kissed snowball )』。

发送!然后又悄悄地收起手机若无其事的继续整理吧台。

吻了好阵子后三日月才松手,拉开点距离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触感,他让全身发软的莉莉靠在自己身上,凑近他耳边耳边低声说道:「你说不少人愿意蹭上我的床给我当情人,那包括妳吗?」

莉莉抬起头看着三日月,满脸迟疑惊讶之际她的视线突然又被其他事物吸引,目光穿过三日月的肩膀看到他后方,连带注意力也是。

三日月跟着转头查看,突然冷不防的就被怀里的人用力的一把推开,耳边同时听见一个毫不预期的男人嗓音似乎是对着他说到:

「抱歉了,兄弟!」

三日月吓了跳,他马上转过头却只看见莉莉的背影追着某个人穿过舞池最后消失在入口的门扇之后。一切的发生不及五秒,三日月呆愣在原位,脑袋正快速的消化吸收并整理那短暂的数秒间所发生的一切。

「…兄弟?...」他喃喃自语,抬起头正好看见盯着自己瞧的次郎太刀。

次郎太刀看出三日月眼中的疑惑并且无可回避的接受了他的质问,他擦着杯子叹了口气对三日月说道:「别在意,他正在狩猎(No hard feeling , he is hunting )。」

「他(He)?」三日月重申。

「是的。」太郎太刀放下杯子,又给三日月倒了杯威士忌「他是男人。但真的很诱人不是吗?这杯他请客。」

三日月皱起眉头,显然次郎太刀的话没能让他逐渐恶化的心情好转。看也不看面前的酒,三日月站起身一脸不快的起身挤进舞池,一路上毫不留情的打掉那些再次企图攀上他的手走向门边推开门离开这他认为自己根本不该出现的场所。

次郎太刀看着三日月的背影离去,这时她的手机传来讯息,点开来讯息看是来自她的大哥太郎太刀。读过之后她随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抬起头看着早已经不见人影的门口,接着又露出一抹深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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