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鶴]色 16
这章动作片来着
真的是纯动作片
很纯
16
鹤丸在路途上冷静下来，就像大卫雕像那样坐着一手拖着下巴苦思良久，眼看升阳馆近在眼前，他又突然出声让司机调头先在附近绕上一圈。接到指示的司机犹豫了下，不过显然刚才有那一瞬间他差点服从了鹤丸的指示，只不过是突然想起自己的主人是小狐丸。
「没关系，照着做。」小狐丸说。
司机点了点头就把车子开上左转的路上。
「你们三条的人还挺忠诚的。」鹤丸回头看着小狐丸说道。
「忠诚是我们三条的祖训之一。」小狐丸看着鹤丸笑了笑「跟你们五条正好相反，是吧？」
「也没有相反，只不过我们是嘴上说说。」鹤丸无谓的耸了耸肩。
「也是。」小狐丸微笑「果然是五条家的少当家。」
鹤丸回头看着小狐丸「你意有所指？」
「没什么。」小狐丸转过头目视着前方，嘴里咀嚼着几个字准备吐出来。
「有话就说吧，像莺丸那样也不错。」
「其实也没什么。三日月不是小孩，他的事情不是我们谁能作主的，说多了他也会不高兴，既然他现在喜欢你那就这样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对他做什么你就做，不过我满喜欢你的所以我先提醒你，五条家的手段你最好收敛着点用，他脾气跟修养都好，只要不惹他生气你都还有机会全身而退。」
「那我先谢过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也不过是姓个五条的姓，犯不着每个人都把我看得像那些已经躺在棺材里的人。」
「那就好。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那群人肯定把场子都给包了，外头停了一堆车跟人，三爷的车在里头，现在我们没办法进去，进去了就是干扰他，你不是说他不喜欢人家捣乱他。」
「那现在怎么办？」
「看看吧。」鹤丸伸手搭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将身体稍稍往前探从车子前方的玻璃观察街道，凑近时司机紧张的往旁边挪了些就怕不小心碰三日月的情人一下搞得自己麻烦。
鹤丸突然伸出手指着路边一条小巷子「停在那，让我下车。」
司机点头，把车靠边停下。鹤丸收回身体，下车前他转头对着小狐丸说「必要的话我可能要爬狗门进去，这种事你应该做不来吧？小狐丸。」
「确实。即使我有心也做不到。」
「那后援的事就拜托你了。」
「明着干还是暗着？」
「你决定吧，这事情还是你们三条拿手，我就是去看看三爷的状况，不一定会出手。」
「枪会用吧？」小狐丸从刚才坐垫下方拉出一把手枪交给鹤丸「带着安心。」
「好。」鹤丸也二话不说接过来往衣兜里放，开了车门下车。
小狐丸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鹤丸走进巷子里朝着小巷子打量了好一会儿像在规划路线，之后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马上往杂物堆后面一蹲躲起来，下一刻巷子里一扇小门被打开，一个人端着篮装空酱油瓶子的篮子出来摆在地上，转身准备进去时鹤丸马上从杂物堆后面跳了出来向阵风似的吹到门边伸出脚挡着门边让门留了点缝隙，他在外头待了下子后轻推开门确认里头的动静后便俐落的挤了进去，整个过程中鹤丸的动作轻如鸿毛，丝毫不被发觉也没引起一点声响。
鹤丸通过的门是储物仓的后门，门外接着就是厨房，里头几个厨子已经熄了火开始做善后。突然有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楼上的客人要上洋酒，鹤丸马上意会，见机不可失他大力的推开门，进到厨房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小狐丸给他的枪指着离他最近那人的脑门上扬声说道:「别动也别叫，谁动了叫了我都轰他脑袋。」
只见屋子内四五个厨子全被他这一声跟手上的枪给震慑着了。鹤丸看大家都一副老实样还有来通报的服务生那已经吓得要昏过去的脸，大伙也是心知肚明今天的那票贵客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料他们不敢生事，鹤丸就好了些口气说道：
「酒水备妥给我，我去给楼上的贵客送酒去就不回来了。」
三日月在升阳楼前下了车，岩融走第一个，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拔枪指着原先大门口停着的轿车前那些穿黑衣的保镳，那群人打从看见有车靠上来时就准备拔枪，不过岩融一手一枪的架势直指着那群人，张着嘴笑得既疯狂又诡异的模样好像谁敢动一下他绝对乐意轰了那人脑门。
膝丸和髭切乘着的车随后也到了，他们兄弟俩同样悠哉悠哉的下车看着岩融一人压制全场倒也是习以为常。三日月慢条斯理的下车一边拿起帽子戴上一边说道：「这些看来是黄总督家养的狗吧？」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看向三日月，其中一个人认出了三日月的相貌马上吓得脸色铁青。
「是三爷！」
他这一吼，其他人也不敢多有动作。
三日月看了那人一眼，目光冰冷如霜，嘴边的浅笑同样锐利如锋。
「黄总督把狗拴在门口，这是不准我进去吃饭的意思？」
没人敢吭个声，三日月也就示意让岩融放下枪。
「你们没意见，那我就自便了。往后谁要有意见就是对我三日月宗近吃这顿饭有意见。」
有了这句话门口的保镖们各个如释重负。毕竟这东道第一黑帮头目他们惹不起，放行的后果他们也不见得承受得了，不过三日月这句话多少能当个护身符保平安，其中几个人脑中也跟着萌生不如换个明君追随的念头。
大圆桌上座无虚席，房间最里边主位上坐着个年约五六十来岁的男人，下巴处蓄着小胡子，两道眉毛往斜上撇看来宛若两把狂火，他端着酒喝着边望着眼前那些绝望求生的可怜百姓，满桌佳肴也就他和身边的肥总督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他们面前一共七人，有老有少，七人面前各承着碗饭，满满的饭，饭上还摆了一大块生肉。
总督一面啃着羊腿一面欣赏着七人凝重惨白的脸色，他得意洋洋地说道「吃啊！怎么都不动呢？」
一旁的男人大笑说道「怕这断头饭吃了真要断头？」
「哎啊，松永老板您真爱说笑，什么断头饭，多不吉利。」总督端起酒大口喝了，抹去嘴边的油渍后又说「大概是想先谈正经事吧，行行！好，来人啊，那个把合同拿出来，大伙签了合同好办事。」
一旁西装笔挺戴着金边眼镜梳着油头的读书人点头，从手提箱里拿出一叠纸张分别摆在七人眼前。
「那个，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们政府会以公道的价格收购你们西角村那片贫脊的土地，那松永老板的公司会负责开发那片土地，你们呢，就签签字，拿了钱尽快搬迁吧——」
总督话才正说完包厢的门也突然砰地声敞开，他与松永抬头看向这阵毫不预期的打扰。
另外七人而言这似乎是一线生机，直到他们听见进门的人被这么称呼。
「三日月宗近！」
他们心想大概已无生路。
岩融肩上扛着那两根用布包着的长条物一脚踢开门后站到一旁，三日月昂首阔步走进包厢内。
三日月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拔枪，枪口第一个指着的就是黄总督。
「你这是什么意思！三日月！」黄总督马上铁青了脸跳起来。
「我才想问你什么意思，黄总督。收购西角村那片只能种杂草的土地作开发就独独把我的地撇在一旁，有钱大家赚这个道理还要我来教你吗？」
黄总督顿时就像被噎到似的吭不出个字。他真没料到三日月竟然会追上这事情。当初计画收购西角村时确实他也知道三条帮在附近也有块地，但是要想从三条手里买地可不是几个小铜板就能打发的，也因此他才决定从西角村下手来避开三条帮，没想到三日月竟然还是找上门了！
「你想做开发，要不跟我谈妥价钱买我的地，要不那周围一带你一把土都不准买，谁要敢卖你地，就是跟我三日月宗近过不去。」说到这三日月目光向下痹睨着圆桌上吓得动弹不得的七人「你们七个还坐在这，是要钱不要命？」
七人听出三日月话外之意，一时间他们以为是自己会错意，直到岩融动手赶人他们才明白自己是被这人间阎王救了一命，连磕头谢恩都来不及就伧惶逃离。
一阵慌乱退去后岩融动手关上门，屋内就剩下三日月、岩融、黄总督和他的秘书以及满屋子松永帮的人。
三日月看了看周遭收起枪走到餐桌前坐下，动手推开面前那晦气的饭碗拿起碰也没碰过的酒杯自己动手倒上一杯，端起来喝了口后他优雅的皱了皱眉，转头指使一个松永帮的人说：
「你去跟店家说准备些洋酒。我喝不惯这东西。」
那被点名的人愣着不敢动，还是松勇久秀准了他才动作。
「好了，黄总督。我们先谈正事吧。你是要收购我的地呢，还是干脆作罢？」三日月将戴着手套的双手交叉着撑在下巴上说。
「三爷，我们政府没那个多钱跟您三条买地。」黄总督一见三日月已经坐到面前来也不敢大声，马上就笑脸赔上低下头。
「我要把买西角村的钱全拿来买您那块地，那面积也不够开发啊。」
三日月听着一面点头好似真的理解那样接着说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那块地也没什么作用，就放着长草，那不然你就多挪些钱来把我的地跟西角村一块买了吧。」
黄总督想了好一阵子，三日月说的根本不可能，要有这笔钱他哪敢不跟他打声招呼，他左思右想提了个主意说道：「不然您看，三爷。您那块地就便宜让给我，这开发后的盈利呢我们算您一份，您说好吗？」
当黄总督这么提起时松永久秀转头看着他好似很不满意。
「这算我一份，是要怎么算？」三日月的话一步逼近，算是把黄总督给逼到悬崖边。
「就我跟松老板各分一分给您，您看如何？」
「喔，那是我拿两分的意思？」三日月说完自己都笑了。
黄总督只觉得不妙，他看向松永久秀求救。
「三爷你嫌两分不够看，可还没问过我那一分愿不愿意吐出来。」松永久秀放下酒杯算是挺身而出，他的声音浑厚老陈，听上去就是个霸道之人。
「对了，一进来火药味就全上来，还没跟你打招呼呢，松老板。」三日月对着对面的松永久秀说。
「好久不见，三爷。别来无恙，看来依然年轻貌美。」
「哈哈哈，松老板喝多了，年轻貌美这话您还是留着晚寝时多说几次吧。不过说到情人这事我就起了烦心。」
「噢？我听说三爷昨天还带着位冰山美人上小孔雀听歌剧打牌赢了不少钱，今个怎么就让你烦心起来了？」松永久秀倒了杯酒盯着三日月一面豪气的饮下。
「跟我那只漂亮的小鸟儿一点关系也没有。」三日月撑着头回望着松永久秀「是我珍贵的小美人骨喰藤四郎不见了。」
酒送到门外，一门之隔鹤丸正好听见这话。他愣了愣，觉得现在确实不是进去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开了点门缝在外头站着偷看。
房内的对话继续进行。
松永久秀听见骨喰的名字后确实脸色微变。他倒了杯酒更用力地喝下去后把杯子砸在桌上，这动作吓得身旁的黄总督整个人跳起来，但三日月还是不动如山、面不改色地微笑着。
「有一回我出远门回来他就不见踪影了，跟着他的仆人还都让人给开枪杀了。」三日月说着说着就拿起桌上的筷子往饭碗上的生肉一插。
「松老板你说他是被人给绑走了？还是从我身边逃了？」
「这正好让你尝尝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时我的心情。」
「抢吗？我可不这么想。」三日月握着筷子的手更用力的捏着，像要把碗整个钻破那样「那时我承诺退出六街茶馆的生意来换骨喰自由，你也同意。怎么有抢这个字？」
「那时我的脖子可在你刀下。你今天跟我提这事，莫非怀疑我？」
「我也就说说。」三日月不以为然。
「爱莫能助。」
「是吗？那只好得罪了。」
三日月话说完岩融就冲上前，但他的目标是松永久秀身旁以为自己已经没事的黄总督，他一手圈着黄总督肥短的脖子一手握枪指在他脑门上，黄总督当场吓得胡乱叫了起来。
「吵死了！」岩融随手抓起桌上的手巾往他嘴里一塞。
「谢谢你，岩融。」三日月因为噪音皱起的眉头这才松开。
松永看了看被作为人质的黄总督依眼，无动于衷的看着三日月说道「他的命对我来说不值钱。」
「嗯，确实如此。」三日月表示同意，但又接着说「不过要是没了他，你可会亏很多钱。开发工程已经着手筹备了对吧？要是无法如期进行你前面投进去的钱可是往海里抛了。」
松永久秀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他没料到三日月知道了这么多。
三日月看对方没有下一步他就继续说「黄总督你就当帮我个忙，只要我的美人回到我身边，我在西角村旁边的那块地就送你，一毛钱也不用给我，西角村我也帮你买下来，你和松老板尽管做生意，我不干涉也不用分一杯羹给我，如何？」
多么诱人的条件！听得黄总督当场眼睛都亮了。
门外鹤丸估计了下那笔金额，还没得出结果他已经忘记数到第几个零了，想着真是不惜千金，果然是相当珍贵啊。
黄总督回头正准备开口说服松永久秀，第一个字才说出口枪管突然就塞进他张开的嘴里，吓得他当场傻着。
三日月一脸淡然的看着松永的人握着枪塞在黄总督嘴里，岩融也是。
「要我替你动手吗？三日月，连你的保镳一起。」松永久秀说。
岩融突然噗地笑出声「就这点距离？」他说。
松永久秀回头看着岩融那脸猖狂，人称”鬼若“的男人，三条帮底下第一打手，松永久秀几年前见识过，但他怀疑这男人真能快过子弹？
「那么看来是没得谈了。」
三日月说这话时站起身，同时屋内松永帮的人也全拔出枪跳上来。屋外鹤丸看局势不对，算算对方二十多个人对三日月和岩融两个，正要跳进去加入战局时他又看见岩融一瞬间踢开黄总督跳回三日月身边，三日月动手掀了桌子挡下连环的子弹同时岩融冲向墙角抓起带来的其中一根用布包着的棍状物一把扯开布包露出一把日
式薙刀，桌子一倒岩融马上扑上前，薙刀一挥将满屋子扑向他们的人给砍个鲜血淋淋。
鹤丸看局势好像一瞬间又稳住了，脑子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帮把手这时他听见急促奔跑的脚步声打转角处传来。他马上退开跳了几跳朵上屋梁，想着要是敌人那他就在外头打，屋子里就给岩融，结果看见跑来的是膝丸跟髭切他马上停住，膝丸手里抱着个昏迷的少年，他的穿着单薄，身形瘦小，银色长发，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一丝血色，看来恹恹一息。
膝丸一脚踢开包厢大门对着屋内大喊「三爷！人找到了！」
屋内三日月手里握着枪，他走上前从膝丸手里接过人打横抱着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再回头时他目光冷漠，语气也不再温和。
「人在你升阳楼找到，松永久秀，你怎么解释？」
「这还要解释嘛？三爷。」髭切走到三日月身边「就是不守信用了。」
三日月看了看松永久秀似乎想在这跟他追究到底，岩融在旁提醒道「三爷，骨喰脸色不太好。」
「我知道。」三日月凑近脸感觉到喷洒在脸颊上的气息带着热气。屋外鹤丸可把这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想难怪三日月没让自己跟来。
「我们先回去。」三日月说着转身往外头走。
岩融和髭切殿后看着那一屋子的刀枪。而松永久秀看东窗事发也懒得辩解，他一喊人，屋子底下就开始传来阵阵急促地奔跑声。鹤丸看着一大票人冲上来就把人给围着，髭切跟着膝丸一块在外头打，岩融明显被里头绊着，外头三日月双手抱着骨喰根本只能闪躲不能还手全靠髭切跟膝丸俩人打，鹤丸还没决定好到底出不出手屋内想起几声枪响之后岩融又冲了出来，手里扬着薙刀挥舞背上背着另一把从家里带上来的东西，鹤丸觉得那应该又是另一把刀。
「三爷，你先走！」杀出一条道路的岩融对着三日月喊着。
三日月点头，走了几步后前方突然传来枪响，从一楼上来的人马在楼梯处手里拿着枪朝三日月开了数枪，三日月快速地闪过去往柱子后方找掩蔽。
鹤丸怀疑三日月这辈子到底被几个人这样拿枪扫射？大概是没多少经验的。
三日月双手抱着骨喰即使手里抓着枪也不好出手，这时一个被膝丸一脚踹开的人摔了个老远，看到三日月陷入困境他马上跳起来扬起刀冲着三日月而去，三日月回头的快侧身闪过一刀抬起脚又把那人踹开，而那人捂着肚子退了几步后还是不甘心的扑上来。
远方岩融看见了马上拔出枪，手指要扣下板机时他看见一抹白影从空中跳落一脚朝着冲向三日月的人踢把那人直接踹下楼。
三日月抬头看了上方，狭窄的屋梁纵横交错，而他再低头看着一跃而下的人，灰色丝缎长袍、白裤子、窄肩膀、腰身纤细、个头不高大，白头发、白皮肤。
面前的人略略回头看了三日月一眼，金色的眼眸有些不快。
「客人，您要的洋酒。」鹤丸把还拿在手里的酒瓶晃了晃。
「...你怎么在这？」三日月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不像以往看见鹤丸时总是充满愉快与热情。
「....不行吗？」鹤丸没想到这是三日月唯一能跟他说的话，他也同样回以冷淡的语气。
几个敌人前后冲上来，鹤丸当机立断把手里的酒瓶朝着一个人头上一砸把人踢出去让他撞后后面的人，楼梯上的人又开始开枪，鹤丸也马上拔出枪对着他们开了两枪又转头揍了几个敌人。
「我开路！」说着他往前直奔，一脚踢掉楼梯口那第一个人的枪对着他狠揍了几拳，后头的人拿枪对着鹤丸时鹤丸就拿第一个人来挡然后踹了一脚让他往楼梯下摔连着后面整排的人都给压倒。他们下了楼梯在一楼又和几个补上来的人打了一下，门口在稍远的地方且仍有敌人涌入，这时突然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同着还有从二楼跳下来的岩融的笑声。
「三爷！鹤先生！这里给我！」岩融大叫。
「小狐丸的人应该快来了！你带三爷出去！」鹤丸对着岩融大叫。
而在这大叫时里头厨房的方向就传来爆炸的声响接着火光四起。鹤丸看见散落一地的陶瓷花瓶碗盘中站着个魁武强壮的洋人，发达的肌肉体魄让他想起伦敦地下拳击赌场的选手，看来对方也确实是做这行的，他摆出了拳击的架势冲上来。
「快走！」鹤丸吼了一声径自迎上那个洋人。
双方交会时鹤丸先出手快速的揍了几拳，其中几下击中了对方前胸但对方不痛不痒，连退也没退开一步，鹤丸看自己的拳头在他身上没多少力就改用脚踢，他跳了起来在空中一个回旋踢踢中对方的脸终于让他退了几步，鹤丸追上去连着踢着好几脚最后被抓着脚踝往墙上一摔。
那一下可真不小力，贯穿后背直达胸口让鹤丸差点都要呕血了，但鹤丸也没时间喘气，对方马上冲上来连着好几拳，鹤丸和他先前一样区着手肘防御，但对方的拳力量可大简直可以把鹤丸纤细的手骨给打断，于是鹤丸抓住个间隙，背往墙上一顶借着力用力的双脚蹬在对方身体上用力一踢，这下可把对方踢得老远，鹤丸终于能在手被打断前喘口气。
「看来我真的不适合打拳击啊。」鹤丸叹气。
火势持续蔓延，两人却依然打得火热，髭切和膝丸也赶到三日月身边，他们看三日月面露担忧的直视前方也就跟着看过去。
「喔，鹤丸啊。」膝丸说「是来刺探敌情不小心被拖下水的吗？」
「不过挺能打的。」髭切倒是欣赏起鹤丸的拳脚功夫。
三日月神情严肃，他眯了眯眼最后下定决心说：「膝丸，人交给你。」
膝丸回神，直觉伸手接着三日月冷不防塞过来的骨喰。
「你们都先出去。外头可能还有敌人，三个一起走。」说完后三日月对着岩融伸出手「把东西给我。」
岩融就把背上的东西拆下来交到三日月手里。髭切兄弟看三日月拿了东西，一句”我留下“也就吞下肚子里。
「你们先带骨喰回去让医生看，鹤丸好像让小狐丸带人来了，要是在外头看见小狐丸就让他把人都给逮着，尤其松永久秀。」
「知道了，三爷。」三人领了三日月的交代后带着骨喰往外头去。
岩融开路，髭切跟膝丸两人出了升阳楼就先带着骨喰离开留下岩融在门口打。
屋内三日月抓着手里的武器走进火场，那时鹤丸正打得激烈。对方的拳路蛮横，招招都朝着鹤丸的身体躯干来，但鹤丸的动作相当灵巧因此没被打到几拳，鹤丸尽可能攻击对方的弱处，出拳处着重在关节处、侧脸、头颈，时而绊倒对方时而声东击西，出拳时看似向着脸去，当对方防守时拳却变成手刀冷不防的朝着脖子侧砍去再朝着脖子正中使劲的以虎口力道掐下。
敌人退了两步差点喘不过去，当鹤丸再一次冲上来时他突然整个人撞上去双手抓着鹤丸把他举起来像摔面团一样又摔了一次，鹤丸这回真的痛得呕出血在地上滚了几圈，但看对方又扑上来他马上滚开，双手一撑从地上弹起来，跑了两三步后跳起来用膝盖朝着对方鼻子一撞把人踢退了几步，接着又补上一个飞踢。对方弯腰躲过后就抓着鹤丸的腰把他整个人凌空举起来打算再一次把他摔在地上。这次鹤丸的双腿马上夹在对方腰上，趁着对方施力往下时他也向后倒立翻身直接把人摔在地上，趁着对方起身的时间他快速冲上去直接对着头侧补上一记回旋踢把人整个踢倒在地上。
鹤丸落地看了看对方没有动静就以为他被打昏了，想着自己一下打脖子一下打脑袋，会昏倒也不奇怪。鹤丸不疑有他，转身之际远处后方一把火光飞来。
「鹤丸！」
三日月冲上前时鹤丸正被火药爆炸的力道炸飞出去，当场就在三日月怀中呕出了鲜血。三日月抬起头隐约看见松永久秀的身影一闪而过，他气得瞪大眼，偏偏这时早些时候被鹤丸打倒在地上的人又站起来，手上抓着捡来的斧头朝着三日月和鹤丸砍。
「危险！」鹤丸顾不得自己受伤马上一脚踢过去结果斧头就从他大腿上划过喷出一道鲜血。
温热的液体溅在三日月脸上彻底扯断他最后的理智。对方再次举起斧头砍下，三日月也举起握在手中用布包着的长棍状物一手挡下对方。
「下がれ！」一声低吼下三日月挥动手中的武器将对方打了出去。
鹤丸满脸惊恐地看着对方被三日月一下打退了好几步，三日月松开搂着鹤丸腰上的手让他坐在地上。
「你怎么还在？」鹤丸问。
三日月看了鹤丸一眼，眼神挺冷的，愤怒倒是一点也不少。
「我晚点有话问你，你先在这待着。」说完他起身一手拆下包在武器外头的布包。
白布落下露出包裹在底下的名贵之姿。鹤丸看着三日月握在手里那把亮眼的日本刀，他第一次见识到如此美丽的武器，想必是把名刀，难怪三日月这么认真的收藏着，而看着刀他又想起骨喰的美丽，那时鹤丸头已经有些晕了，看着自己受伤的腿，虽然压着伤口但还是不断渗出鲜血，意识模糊间他看见三日月优雅的拔刀砍向冲上来的敌人，连着好几次挥砍把人节节逼退，当对方再次使出拿手技能把三日月抓起来往墙上抛时三日月反而双脚一踏踩在墙上蹬着上前双手握着刀子刺穿对方的身体，接着他拔出刀追上前补上一记挥斩，当场就在他肚子上开出个洞，鲜血全洒了出来。
昏迷前一刻鹤丸想着当自己问小狐丸三日月能不能打时他那欲言又止是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三日月。
真强啊…三日月...。
